二百二十九章 各怀鬼胎(1/2)

刘繇看了眼憔悴的兄长,不正面答话,却道:“兄长怎么看待刘渊刘子鸿?”

“恩?”刘岱看了眼刘繇,继而答道:“他这人有些复杂。击破鲜卑、乌桓,平定辽东,哪一样都是天大的功勋,这毋庸置疑。但他却又公然决裂天子,说他不忠嘛,也不对。每次朝廷有难,他都积极支援,而且在那种要被鸠杀的情况下,只是与天子决裂,而没有做出过激的行动,他是军人出身,若换一个将军,恐怕后果难料。”

刘繇点点头,道:“小弟很是佩服刘子鸿。在我看来,公然与天子决裂,看似不忠,其实是恨铁不成钢。若真不忠,就不会离去了,而是会如董卓、袁绍之流,挟天子以令诸侯!”

刘岱闻言,顿时有些恍然。

“这么说贤弟赞同为兄投效刘子鸿了?”刘岱又问。

刘繇还是不答,又道:“我们先做一个分析。”

“曹孟德传来的消息中说,刘子鸿与孔北海里应外合,拿下青州。对此,我们没有好的办法应对。孔北海是孔圣人二十世孙,为儒家主要代表之一,在天下人眼中,其地位之高,还要盖过三公九卿。若此时兄长发兵,将北海一干人等一网打尽,必然大失民心,得不偿失。兄长必不为也!”

刘岱点头称是:“我与文举也是多年好友,若趁此机会坐下那等事,教我如何忍心?”

“也即是说,刘子鸿的里应外合之计,我们破不了,这是赤裸裸的阳谋!只这一点,我们就处于极端不利的下风。”刘繇道:“第二,平原地处河北,刘渊要拿下简直易如反掌。我等大军想要援救,还需渡过黄河天险,鞭长莫及!”

刘岱颔首:“却是如此。不过若舍了平原,未尝不可以隔河而治!”

刘繇闻言,摇头不止:“此言差矣!”

“何也?”刘岱这下糊涂了。黄河历来天险,若真隔河对峙,他不信刘渊还有能耐能飞度天险!

“水军!”刘繇沉凝道。

“哈哈,正礼。北人善马,却不善水,这是历来的定律。”刘岱哈哈大笑。

“兄长,为弟执掌东莱,却也发现了一些机密要事!”刘繇看着大笑的刘岱,仍然一脸沉凝。

刘岱脸色一僵,道:“何事?”

他直觉刘繇的发现与此事有重大关系。

“东莱有渔民出海打渔,尝见到一支巨大的船队从海面划过!”刘繇道:“看那旗帜,乃是幽州水师无疑!”

“什么!?”刘岱猛的站了起来,不可思议道:“难道那刘子鸿早早就做好了南下的准备?”

刘繇沉重的点点头:“一支颇有规模的水军,不是一曰两曰就能组建完成的。由此可知,那刘子鸿甚至多年前就已经在暗地里筹建水师了!”

“而且,那水师能在令人畏惧的大海中驰骋,其战力不可评估啊!”刘繇叹声道:“而且,听渔民说,幽州水师的船很特别,竟是铁船!铁船啊,兄长!”

“铁铁船?!”刘岱不可思议道:“铁船也能下水?!”

“我也不知。”刘繇道:“我当初闻之,也十分不解,曾派我手下大将太史慈前去打探,经过多次验证和观察,前曰里才证实了这点。”

刘岱怔住良久,最终颓然叹气:“如此,天险也再非天险,阻挡不了刘渊的脚步了?”

“阻挡不了!”

刘繇缓缓摇头。

“再说另一策。”刘繇又道:“联合曹艹、陶谦共抗刘渊。”

“若联合起来真抵制住了刘渊,我青州仍然很是危险,曹艹这等人物是不会放过哪怕一丝一毫入主青州的机会!那时候,作为抵挡刘渊的主力,我青州大军必然损失惨重,又如何再反抗曹艹等人的图谋呢?”

“也就是说,我兄弟二人已经陷入两难。要么投诚,要么玉碎?”

这一番讨论下,无数潜藏的危机显露出来,直指青州。

“看来,是该考虑退路的时候了!”

刘岱叹息不已。

“是啊。”刘繇道:“横竖我青州都讨不了好,不如早早想了退路,保全我一家方是正理。”

“唉?”刘岱忽然眼睛一亮,道:“为兄想到一计,也许能保全青州!”

“联合曹艹、陶谦,共抗刘渊。而后联合陶谦,共抗曹艹!”刘岱急声道:“青州、徐州、兖州三足鼎立,若我青州被兖州吞并,徐州也难逃厄运,所以陶谦必定会不遗余力相助与我,抵制曹艹!”

“兄长谬矣!”刘繇大摇其头:“陶谦何人?垂垂老朽!此人本就没有锋芒,缺乏进取,而今老了,更是如此!他绝对不会为了我青州去得罪曹艹这大敌!即便他知道青州落入曹艹手中之后,徐州也要遭难,他也不会权力帮助兄长!所以,此策太过险恶,我以为当不应取之!”

刘岱闻言,怔住了:“难道一定要投靠刘子鸿?”

“不错!”刘繇断然道:“我兄弟二人好歹也与刘子鸿同为宗室,有血脉牵连。投靠与他,有很大的机会获得重用。更何况,如今天下形势渐渐明朗,刘子鸿取得神器的机会最大!被动不如主动,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!我等若献了青州,于幽州而言,取得南下跳板,功莫大焉,刘子鸿重情重义,怎会亏待我兄弟二人?!”

“反之,若投靠曹艹,嘿,以曹艹的为人和我兄弟二人的身份,不被杀就要烧高香了,更遑论得到重用?!”

刘繇一番分析,让刘岱哑口无言。

“既如此好!”刘岱咬咬牙,道:“你去秘密联络冀州田丰,尽言我兄弟二人献出幽州!而且,要做就做狠一点,做大一点!再派人联络曹艹和陶谦,引诱二人率军进入青州,我兄弟将其擒住,与青州一同献给刘子鸿!”

刘繇大喜,笑道:“兄长所言甚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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