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、陶文(1/2)

昏黄的矿灯光仿佛被黑暗吞噬了大半,头上黑黢黢的岩石压得极低,有棱有角,一不小心磕到撞得生痛,四周围都是众人沉重的气喘声。身前的张教授拖着一条伤腿,每一米的迟缓爬动都显现出牵扯到伤口的剧痛。向前的视线被张教授遮挡住,我看到他的身影在我前面时动时停,只能牺牲自己的肩膀让他的左腿踩着借力,大头也时不时地转回身拖上一把,众人都没多少体力,加上一整天没吃饭,队伍象是蜗牛一样的爬动速度可想而知。

昏天黑地的不知挪动了多久,上下夹缝样的扁洞渐渐变高,直到人能够挺着腰坐起,才休息一次喝了几口水。人饿上三四顿除了头晕眼花,体力恢复得无比缓慢,却早就没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。

路越向前上下越宽,而且稍稍带了向上的坡度,心情总算可以跟着有了一点开阔。身处在绝地里,人的**和奢求也变得简单,只要不是死路就好,要是再有个馒头就更好了,哪怕是馊的呢?

身体终于可以直立起来,四周的空气转而慢慢干燥,呼吸说不上顺畅却也没有缺氧的反应。到了一处略微弯曲的转折点,高童示意众人歇一会儿,四处看了看,“刚才我们俩就走到这里,不知道前面是什么状况。洞越来越宽阔,按照这个规律,如果运气够好的话,就应该能找到出路。”

顺着山洞看去,左右曲折宽窄不一,脚下也高低不平,视野并不能及远,没有了深邃感反倒让我莫名的起了些慌张,总觉得有古怪诡异的东西在前面等着我们。轻轻打了个颤栗,刚要回身席地坐下,远处轻微的哗啦一声响,把我的神经调动得高度紧张,下意识地脱口喊了一句,“什么声音?”

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,众人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耳朵上,七八秒钟的功夫都是一动没动,大头俯身就地摸起了巴掌大的一块石头,紧紧攥在手里,我觉得这办法不错,也学着他的样子捡起一块,替自己壮壮胆。

洞的深处依旧漆黑寂静,紧张的气氛渐渐和缓下来,看着张教授费力地搬动自己那条伤腿,高童过去扶了一把,安顿他找了块凸起的大石坐下,我开始有些担心,骨折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,最起码应该静养,这么折腾下去,这条腿怕是要废了。

张教授的脸色蜡黄,刚才的一阵拖动能咬着牙坚持下来已经不易,众人看着他遭罪的模样,又没法儿帮到他,心情都是沉甸甸的,再加上生死不知的境地,一时间颓废的情绪在各人的心底弥漫,连说话的**也没了。

时间不等人,待得越久处境越是不利,我和大头轮流搀扶马教授,几个人跟在高童的后面向深处走去,仅仅几分钟下来,洞的走势又从向上的坡度渐渐转而向下,把人的心情忽悠起伏得直跟坐上了过山车。

困在山腹洞群中最害怕的就是地势上越走越低,我心里正觉得没了底,几米外走在最先的高童忽然停下了脚步,脸色阴郁地指着前面说道:“路好象到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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